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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经过多少奋战，多少艰难啊。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雨雪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也言愁……咳咳咳咳……从下三天的一无所有，实力低微，一直到现在的超脱九重天极限，跺跺脚江湖就要为之颤动，咳嗽一声可令山河低头。

    其中付出了多少？又经历了多少？

    多少次的险死还生？多少次的在阎王殿前打转？多少次的地狱旅行？

    终于在今时今日，登临绝顶！手握九重天！

    世界在我手上，天地因我震颤！

    只是，这一切值得么？！

    此时此刻，楚阳只觉得心中并没有太多欢喜。然后他有一种感觉：其实站在巅峰，与站在平地，本质都是一样：都是站在这大地之上！

    惟有脚踏实地，心才是最安稳的！

    “只是，高与低，总是有些须不同的。”楚阳心中苦笑一声。

    风月两人已经走了过来：“楚剑主。”

    “嗯，两位前辈。”楚阳整理了一下思绪：“有什么事情么？”

    月聆雪苦笑，道：“现在法尊已湮，执法者势力也已经名存实亡，中坚力量全部覆灭，整个九重天，几乎已经等于是一片荒芜了；以后究竟要如何，还要大伙商量着拿个主意。”

    说到这个，楚阳也是头疼的，挠了半天脑袋，终于挤出一句话：“这事儿啊，在这说不太合适，毕竟要涉及的地方相当大，咱们还是回去后坐下来慢慢说，莫天机和第五轻柔这两个家伙必须全部到场，然后这大陆上一些残余势力也都要知会一声……总而言之，哎，这烂摊子虽然难收拾得很，但慢慢收拾总能收拾得了。”

    这货心中其实想说：反正我就要走了，那是你们的事儿……但在嘴边转了转，没敢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恐怕接着就要被群殴……风月对此实则也是纠结之极，都是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看到那边堆积如山的尸体，楚阳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将芮不通拖过来：“这么烧要烧到什么时候？赶紧给我上涅槃之火！痛快点完事！”

    芮不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儿就哭了：“我说老大，您以为涅槃之火是打个火石的事儿么？说得这么轻松愉快……”

    楚阳一横眼：“怎么地？你有别的想法？”

    芮不通哭丧着脸投降了：“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妈的，刚被儿子敲诈又被老子使唤，老子怎么这么歹命呢……”

    ……此刻中都城可谓遍地废墟，满目疮痍。

    虽然并没有在城中作战，但这最终决战所带来的强烈震动余波，却也损毁了无数的房屋，整个城中完好的房屋几乎就没有。

    中都城中往昔最恢弘的宅子——夜家大院，偌大的地方如今一片死寂，满地尽都是尸体，这却是之前执行法尊偷袭夜家妇孺的执法者所为，此刻尸体遍地，鲜血横流尚未完全凝固，绿头苍蝇飞来飞去，楚阳等人看到这等景象，心头都是一阵凄凉。

    世事几番更迭，就在数月之前，夜家还是这片大陆上最耀眼的家族，现如今却是家已毁人尽亡，世间几已不存夜家子嗣。

    不要说很久，就算是一个月之前说这句话，又有谁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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