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枝没回答小宝的问题,只是抬头看了眼那颗巨大的槐树。 大树树冠茂盛,几乎掩盖了大半个村子,站在树下看不见天,就像站在山里看不见远方的太阳。 她牵起两个孩子的手,“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小宝乖乖被妈妈拉着离开,大宝把追踪符塞进自己的书包里,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颗粗的不正常地大槐树,恍惚之间,他好像在大树下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很瘦很瘦,瘦得有点不正常,好像一具姿势诡异的骷髅,她佝偻着背,将头抵在大槐树上,肩膀不住颤抖,仿佛哭泣着在和大树说些什么。 大宝还在看,那个头抵着树的女人突然转过身,一张蜡黄的脸上五官秀清,但那双眼睛里流出来的却是一行行血泪,像脸流血一样,布满了额头以下的整张脸。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一只微凉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听见自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听到了妈妈温和的安慰: “你现在还小,没法控制自己的阴阳眼,跟妈妈学,深呼吸……” “呼气……” “吸气……” 两三次深呼吸下来,他终于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像刚刚那样会跳出嗓子眼了。 但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难免有点害怕。 “妈妈,”大宝难得露出对妈妈的依恋,热乎乎的小脸蛋儿挨着妈妈微凉的脖颈,鼓起勇气看了眼那颗大槐树,树下已经没有什么满脸是血的女人,但是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妈妈,”他心有余悸用脸蛋蹭了蹭妈妈的脖子,“刚刚那个……” “那是死者的怨气。槐树属阴,天生能吸引这种枉死的冤魂,一会儿你们两个尽量不要靠近这里的槐树。”宁枝叮嘱。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听这话,纷纷远离了周围的大树,几个原本靠着大树拍照休息的工作人员也在惊吓之余,赶紧逃离了那颗大树。 大宝今天受了惊吓,剩下的一段路,宁枝干脆把他抱在了怀里。 小宝很羡慕哥哥能被妈妈抱着走,但也很担心哥哥的状态,仰着一张小胖脸儿问:“哥哥,你还好嘛?” “嗯……”大宝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小脑袋放在妈妈地肩膀上,眼神放空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槐树,脑子里却不断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还扎着两个又黑又亮的麻花辫,为什么会在大槐树底下哭呢? 又为什么最后会死呢?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妈妈……” “嗯?” “我刚刚在大树底下看到了一个女人……” “妈妈也看到了。”宁枝默默小家伙圆溜溜的后脑勺,“你是不是想问妈妈,那个女人是不是之前写牌子的其中之一?” 大宝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她应该是那其中的一个。”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直觉? “那确实是其中的一个。”宁枝望着脚下的落,长长的睫毛落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是个苦命的人,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别怕她。” 这还是大宝第一次在妈妈口中听到“命苦”这两个字。 之前妈妈最常跟他们说得就是人定胜天,虽然学得是算命,但妈妈一直在教他们不认命。“命苦”这样的词语,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大宝点头,声音闷闷的,“那她的脸怎么回事,上面都是血……” 宁枝沉默了一下,微凉的手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不是脸,是眼睛。她的眼睛打瞎了……” 大宝突然不说话了,就连小宝一时间也没了声音。 旁边的摄影师听着这母子两个的对话,总觉得背后发凉,默默加快了步伐。 直播间的人惊愕之余有些不理解: 【眼睛被人打瞎了?谁打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谁知道呢,现在是法治社会,但那女的也许死了很多年了吧……哎,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是新来的,感觉整个直播间好奇怪啊。怎么别人说什么你们信什么,你们是没有自己的判断吗,还是你们真的看见什么了?】 【我劝你不要质疑宁姐,质疑别人可能是在打假,但质疑宁姐你只会被打脸。】 【呵,一群脑残粉……】 小白鸡听到宁枝的话,从大宝胸前的锦囊里探出头,在脑袋离开锦囊的一瞬间,它就感受到了无边的怨气,那对于祂这种邪神来说,是绝对的大补之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