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允炆闻言如遭雷击,只任由泪水扑簌簌的流下。 委屈,迷茫,惊恐,无助,自责……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搞不明白徐妙锦为什么会拿这首诗来玩弄他,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要借徐妙锦之手来害他…… 看着不断抽泣的朱允炆,吕氏的心终于软了下来,语气柔和了不少: “炆儿,你若是生在一个平凡人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你不是,你是皇孙啊,未来是要继承大统的!” “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要时时刻刻注意,不要让人抓住了把柄!” “娘知道你心底善良,有很多事情你不想去做,但是你看看今天这个事情,多么的阴狠毒辣?所以,以后你必须要去做!而且要狠下心去做,懂吗?!” “否则,咱娘俩将死无葬身之地!” 听了吕氏的话,已经哭成泪人的朱允炆,抽泣道:“娘……炆儿知道错了……” 吕氏将朱允炆拉入怀中,心里如针刺般疼痛的同时,也在盘算着刚刚这一件颇有些诡异的事情。 按理说,徐妙锦性子淡泊,是不会做这样阴损的事情的…… 是了,一定是北平那位! 燕王是徐妙锦的姐夫,一向喜欢徐妙锦,刚刚一事,一定是他借徐妙锦之手想要羞辱炆儿,败坏炆儿的名声…… 绝对错不了了! 好狠!好毒! 吕氏越想越是笃定,心中气极:燕王,你给本宫等着…… …… “阿嚏!” 庆寿寺前,一位锦衣华服,身材高大,留着一脸美髭髯,双眸深邃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北平昨夜一场大雨,难道是着凉了?” 中年男子低语一声,笑着摇了摇头。 男子自然便是吕氏心中惦念着的燕王朱棣。 朱棣今年三十三岁。 洪武三年,年仅十一岁的朱棣被封为燕王,十年之后,二十一岁的燕王就藩北平。 在那时,大明开国未久,蒙元北遁塞外,仍具有相当实力,且一直觊觎中原,北平作为蒙元故都,边防根本之地,地位至关重要。 朱棣自打进入北平那一天起,就担当起了戍守北疆之责。 而这位年轻的王爷也确实不负重托,把这个塞王当的是风生水起。 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命傅友德为大将军,率列侯赵庸、曹兴、王弼、孙恪等赴北平,训练军马,听燕王节制,以出征漠北,大获全胜。 捷报传到京师,朱元璋高兴地说:“肃清沙漠者,燕王也!” 自后,朱棣威名大振…… 不过, 从应天府奔丧归来,朱棣就一直心事重重,昨日从京师传回一道消息,更是让他几乎一夜未眠,所以第二天一早,就来找一个人帮他解惑。 那人自然便是庆寿寺的主持,道衍和尚。 正想着,朱棣便看见一位身着皂色僧服、身披黑色袈裟的僧人,正从寺门前台阶下迎候自己。 如今已是接近农历六月,就是北平也已是烈日炎炎。 朱棣急忙上前,道:“暑气正重,道衍师父门内等候我便是,当着烈日前来迎我,倒叫本王过意不去了。” 看得出来,朱棣对眼前的道衍和尚很是尊重。 道衍本姓姚,名广孝,苏州府长洲人,年轻时在苏州妙智庵出家为僧,精通三教,如今已有五十八岁高龄,与大明儒释道各家学术领袖都有不错的关系。 他虽拜入佛门,但却通晓儒、释、道,亦对相术、兵家多有涉猎。 洪武十五年,孝慈皇后马氏去世,朱元璋挑选高僧随侍诸王,诵经祈福,道衍得到僧录司左善世宗泐的举荐,追随燕王。 道衍初逢燕王,观其面容,只见其额骨中央高耸,形状如日,便心生惊奇,待二人接触,更是相谈甚欢,他断定燕王乃不世之雄主,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本来,高僧侍王只为诵经,但道衍却是胸怀大志的人,其之所以应征,就是想趁此机会寻一雄略之主,辅佐其建下赫赫伟业,从而也成就传世美名。 没想到真让他寻着了! 道衍双手合十道:“王爷言重了,贫僧常年于禅房内打坐修行,出来走走也是好事,王爷,此处炎热,还请移驾禅房叙话。” 朱棣点了点头,知道道衍的意思,便不在多言,随着道衍直至后院禅房。 道衍禅房不大,却非常的干净整洁。 二人进屋坐下,便有一个小沙弥进来小心奉上两杯茶,便又轻声退出,而朱棣的心腹爱将,燕山中护卫副千户朱能将门带上,于屋外警戒。 朱棣啜着茶,心中还在理着这诸多疑惑,一时并未开口,道衍则一手捏动着佛珠,于旁静静等候。 过了好一会,朱棣方才轻叹一口气,道:“大哥走得好突然,连我都措手不及!” 道衍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朱棣看了一眼捏着佛珠的道衍,问道:“立储之事,大师怎么看?” 道衍徐徐道:“皇上年事已高,国不可一日无储,但迟迟不见有动静,怕是皇上心中还在犹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