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温柔厮守-《温柔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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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    傅斯城手上的石膏也拆了,    温辛觉得可以接他出院了。

    傅斯城听说要出院,    两只手插在胸前,    就是不动。

    “别人都是期盼着出院,你怎么反而越住越不想走了呢?”温辛拉着他的两只手,想要把他拖起来。

    傅斯城目光看向别处,像墩石像一样。

    彼时阿树办好出院手续,走进了病房,    见状,    插声道:“我们城哥哪里是不想走,    他是怕离开这张床,    你就不对他这么言听计从了。”

    闻言,    温辛张大嘴巴“哦”了一声,    傅斯城凉飕飕地瞥了一眼阿树。

    “把窗户打开。”傅斯城说。

    “好咧。”

    阿树走去打开了窗户。

    “跳下去。”

    阿树往下面一看,    “不是吧,城哥!”

    我只是戳中您的心事,    您却是想要我的命。

    好恶毒的男人,    兄弟情谊全当喂狗了。

    傅斯城脸色微沉不理阿树,为了推翻他的理论,    甚至主动下了床。

    “出院吧。”傅斯城说。

    温辛把便服交在了他的手里,    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带你回家。”

    路上,温辛才告诉傅斯城,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    接他回去吃饭,是老爷子提出来的。

    傅斯城挑了一下眉,随即低头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呀,至于这么高兴吗?”

    他一笑,温辛也跟着嘴角上扬起来。

    傅斯城揽住温辛,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高兴因为还有别人这么疼你。”

    老爷子疼孙女,所以选择接纳他。

    他爱温辛,所以乐得更多人疼爱她。

    温辛嘴角的笑意更浓,抱着傅斯城的腰,感慨道:“老话说先苦后甜,一点没有错。”

    “嗯。”傅斯城附和道。

    片刻后,温辛抬起了头,对他问道——

    “四叔,你紧张什么?”

    傅斯城脸一黑,“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温辛垂眸看向了他放在了腿上的手,“你刚刚食指一直在敲腿。”

    傅斯城轻叹了一口气,抬起那只手捏了一下温辛的鼻子。

    “长大了,不得了了,还会揣度人的心理。”

    “哎呀,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在紧张什么呀。”

    “我没有紧张。”

    温辛:“没有?”

    傅斯城不说话了,撇头看向了窗外。

    街边的景物匆匆离去,此情此景,勾起了傅斯城的回忆。

    第一次见到老爷子,他正在街头打架,他、阿树和阿木三个人和隔壁中学十几个男生打架,那场架他输的很惨,被对方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一塌糊涂。

    对方带头的男生往他脸上又挥了几拳,放了几句狠话,才带着人离开。

    接着,老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虽然输了,以三对十勇气可嘉,能自己站起来了吗?”

    少年傅斯城翻了一下眼珠,一把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他在打架的间隙就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边看热闹,现在对方上来冷嘲热讽,他不屑与他多费口舌。

    少年傅斯城没理彼时的老爷子,回头搀地上的兄弟去了。

    “我叫傅东森,是你父亲生前的朋友。”

    这是仇人的名字。

    傅斯城怎么也想不到,仇人会主动送上门来。

    甚至,在这人的帮忙下,他脱离了母亲,踏进了傅家的大门。

    说实话,老爷子待他很亲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连接受到的教育,也是一流的。

    可他的心理一直埋藏着仇恨的种子,只能看见仇恨。

    他伪装自己,步步为营,迎娶仇人的孙女,再故意在老爷子六十大寿的这天,捅破傅家的秘密,闹的傅家支离破碎。

    在重伤昏迷的这段时间,母亲在他床头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回头来看他做的这些事,连他自己都觉得愚蠢不及。

    老爷子还愿意接纳他,真的是他上辈子烧了高香。

    傅斯城良久没动静,温辛有点担心,其实傅斯城在想什么,温辛也能猜到一二,这个男人一定又是在内疚。

    “四叔,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温辛戳了戳一直在出神的傅斯城。

    傅斯城回过头看向她,什么笑话?

    温辛自己先笑了,抱着傅斯城的手臂惟妙惟肖地讲道——

    “从前有只小白兔对大灰狼说‘你快问我是不是小白兔’,‘你快问啊快问啊’,大灰狼问了‘你是不是小白兔?’,小白兔很高兴‘是的是的我是的’,然后小白兔又说‘大灰狼大灰狼你快问我是不是长颈鹿’,大灰狼不想问,大白兔就咬他‘你快问啊快问啊’,大灰狼很无奈‘好吧……那……你是不是长颈鹿啊’,四叔,你猜后来大白兔怎么说?”

    傅斯城觉得温辛模仿的动物讲话很可爱,都没注意听剧情,于是摇了摇头。

    温辛朝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模仿兔子说道:“你个笨蛋,我都说我是小白兔了。”

    原来如此,傅斯城的眼角扬上了细细的纹路,贴到温辛耳边吹风,“我知道了,小白兔。”

    温辛回味过来,脸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我是在讲故事,我又不是小白兔!”

    傅斯城从喉间滚出了一声轻笑,埋头枕在了温辛的肩上,半个身子都靠着她。

    “我头疼。”傅斯城懒懒地说道。

    “没事吧,严不严重。”温辛心一惊,别是她刚刚拍出了后遗症。

    傅斯城睁开了一只眼,看着温辛焦急懊恼的脸色,微微勾了一下唇。

    “没事,靠一会就不疼了。”

    “真可怜。”

    温辛心疼地一路都在摸他的头。

    到了傅家老宅,傅斯城搀着温辛下车,阿树下车后绕到了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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