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骨肉相认-《凤啸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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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拥许久,渐渐的才知道目前还有很多事要做。

    “走吧,已经下来了不能半途而废”明娜回归眼前,她知道此行的目的。

    “嗯”

    两人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地方,不禁让两人惊住了,四面全是怪石嶙峋的高山,连成一片环成一圈包围着中间的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这地方跟上面完全是两个世界,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彩,绿树成荫,草地盎然,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流潺潺而过,溪流两边开着各种奇花异草,蝴蝶蜜蜂忙得不亦乐乎,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好不快活,不远方还有一个小山包,山包上一颗桃树硕果累累,再过个把月就能采摘了。

    明娜看得兴奋的叫着:“快看,快看”。

    她不是看到桃树而兴奋,她是看到了那山包上有一条非常小的小路,小路的另一头在山头那边,这头径直通到溪流边,而溪流边有块石头,石头下方有个水坑,这明显是有人为取水而挖的水坑,谁踩出来的小路,谁挖的水坑,这原野山林的深谷里怎么会有别人,这一定就是她的父亲母亲了。

    明娜兴奋的直跳,一个急步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爹娘”。

    冲上小山头,眼前更让明娜慕容玉灿惊呆了,山头那边居然有片桃林,颗颗桃树硕果累累,桃林边还有一块菜地和一块种着什么庄稼的田,旁边还有一座木屋,门敞开着,门前一片空地,空地上还有石桌石凳。

    明娜老远就看到有两个人在门前晒着太阳,两个老人,一个已是白发苍苍的男性老人,一个也是半头白发的女性老人。

    明娜已是热泪盈眶,哭着喊着“爹、娘”冲下山头,“爹娘”一路跑一路喊,两个老人也在第一时间听到了声音,听到了有人喊着爹娘,也是惊得猛然站起,一脸惊愕的看着向他们奔来的人。

    跑到近前明娜一个双膝跪地,跪着迈向两位老人:“爹、娘”。

    两位老人也是激动万分,男性老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孩子、孩子,你是…”。

    老人看到明娜额头上的红印又是一阵颤抖,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他当然知道,只有身怀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才会有红印,当年是他把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全本密诀写在他那一出生就遭难的孩子的贴身衣物上。

    “爹、娘,我是蔺娜、我是蔺娜”

    男性老人一听到蔺姓,又是一个颤步往后退了几步。

    “爹、娘,我是你们的女儿蔺娜啊”哭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双生莲玉佩。

    女性老人早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颤抖着微张着嘴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眼前人的音容样貌就是翻版的自己年轻时的样貌,颤抖着双手接过玉佩,满含眼泪看着明娜,“啊”地一声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搂过明娜放声大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闺女”。

    “啊”男性老人也是仰头痛哭着。

    “娘…爹”明娜一遍又一遍的喊道,仿佛要把这十六年里丢失的一次喊回,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哭声痛彻云霄。

    一旁的慕容玉灿在尽力的捂着嘴不让自己也哭出声来,他知道他的哭,此时在明娜这里是不值一提的,十六年的分离,十六年的煎熬,岂是别人能感同身受的。

    更何况这十六年的分离十六年的煎熬还是别人造成的,造成这一切的人里面还有他的爷爷他的伯父。

    许久许久,明娜已哭得声嘶力竭,蔺父知道伤心过度没有益处,连连拍着明娜肩头安慰道:“好了好了孩子,别太伤心了,老天也算有眼,总算让咱们一家团聚了”

    明娜也知道父母年事已高,不宜大喜大悲,也看出来二老此时已像带病之躯,也连忙安慰着母亲:“娘,咱不哭,别太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好,咱不哭,好孩子,快让娘看看”,蔺母捧着明娜的脸看了又看,脸上逐渐破涕为笑:“还真像我年轻时的模样”

    “像你难道就不像我吗”蔺父打趣着说道。

    “好,也像你,老了还喜欢顶嘴”蔺母也揶趣着。

    “爹,您的头发都白了,还有娘也头发白了,你们在这里受苦了”

    “没有、没有,爹和娘在这里没有受什么苦,只是头几年稍微困难些罢了,你看现在,一切都好好的”蔺父拉着明娜的手耐心的说道。

    明娜知道这是宽慰话,两个身受重伤的人,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地方存活谈何容易。

    “你爹是因为给我疗伤才头发全白了,当年坠下时,娘差点就死了,是你爹耗尽了一身的内力给我疗伤呐”

    “娘”明娜把头埋进母亲怀里,又哭了起来。

    蔺父拍着明娜肩膀说道:“好了好了,说好不哭了”。

    蔺父越这样说明娜越是伤心难过,把头靠过去在父亲肩头:“爹,你是英雄”。

    “哈哈哈女儿在夸我呢,我说还是像我多一点吧”

    “像你,像你多一点行了吧”

    “娘”,明娜把头埋进母亲怀里撒娇道:“都像都像,爷爷也说我像你们呢”。

    “爷爷?”蔺父不解的问道。

    “就是欧阳爷爷,是他把我从树洞里找到的,是他扶养我长大成人的,他还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明娜’”明娜解释道。

    蔺父蔺母此时还完全不知道这十六年里发生的一切,当初坠入崖底后,蔺母为了不让丈夫太伤心慌称孩子已不在人世了。

    “老天有眼呐,当年为娘狠心把你弃于那树洞就是希望有人能来解救你,为娘也知道一定会有人来的,虽说是有点狠心但总好过带着你一起啊孩子,就算带着你,坠崖时也一定会出意外啊”

    “你做的对啊,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样做”蔺父拍着蔺母肩头安慰道,继而又说道:“孩子快说说,你们是如何知道此处的又是如何下来的,你欧阳爷爷现在何处”。

    “是啊,快说说,能到达这里只有从那悬崖下来,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你欧阳爷爷还在世吗”蔺母也急问道。

    “在,爷爷还在世,现在他们就在崖上等我们回去,还有阳柏爷爷和燕叔叔还有其他人,我们就是从悬崖下来的,有他帮忙”明娜说着指向慕容玉灿。

    “他们都还在,他们都还在,还没忘了我们呐”蔺父望着崖顶,感慨万千的说道。

    蔺父转过身,这才打量着眼前这个和明娜差不多大的后生,上前一抱手说道:“如此那就多谢少侠的相助了”。

    “前辈,前辈不必客气,江湖中人理应互相帮助”慕容玉灿小心谨慎的回道。

    “少侠客气了,从那里下来,必是九死一生,少侠能鼎力相助,老夫真的要好好感谢你”说完走进屋内拿出了一个葫芦,两个也是用葫芦做成的碗,“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只有我酿的桃花酿了”说完已倒了两碗。

    “如此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有酒才叫人生,人生能有几多醉”,慕容玉灿端起一碗酒:“干杯”,一饮而尽,“好酒,好酒呐,这当真是绝世佳酿”。

    “好,少侠侠肝义胆豪气云天呐”

    “前辈过誉了过誉了”

    “哈哈哈,来再喝一碗”

    却一连喝了五碗。

    眼看慕容玉灿有些醉意,明娜赶紧过来说道:“别喝了,爷爷还在上面等我们回去呢,爹娘,你们收拾一下跟我们上去吧”。

    蔺父蔺母却面露难色。

    明娜不明的问道:“爹娘,你们怎么啦”。

    蔺父拉着明娜的手说道:“孩子,爹和娘已武功尽失,不然我们早上去了,先不说你们带上我们能不能上得去,即使上去了,我们能干什么呢,爹和娘在这里能自给自足,远离纷争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啊孩子”。

    “不行,这里总不能呆一辈子啊,我要找最好的大夫给你们调理治伤”

    “孩子,我们虽说武功尽失,就是和普通人一样,目前没病没灾的,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的,带上我们只能是累赘啊”

    明娜急了,“我不许你们这样说,什么累赘啊,把你们丢在这里等死吗,你们总有一天老到走不动了谁来照顾你们,那好,你们不走我也不走了”

    “这、这”蔺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明娜说的也是,总有一天会老到走不动,不走吧,刚刚相认,于心不忍又要分开,更不能拉着女儿在这荒山野岭的深谷里孤苦终老,并且上面的人还在等消息,而且他也想再见到他的老朋友们,想到这,面上难色更甚了。

    可谁又知道他真正的的心思,蔺父心知,倘若仇人得知他们还没死,必定还会找上门,届时必定会连累了女儿。

    慕容玉灿当然也清楚,这些他早就想到了,于是上前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听我说一句,我觉得娜娜说得对,这里总不能呆一辈子,出去了再找个好地方总比这里强,虽说现在能自给自足,但局限太大了,而且这里虽说温度适中,但湿度大,随着年龄增长,往后会越来越难的”。

    “对啊对啊”明娜赶紧附和劝道。

    慕容玉灿说话的时候蔺母一直看着他,蔺母发现慕容玉灿连称呼都变了,叫明娜为娜娜,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直呼对方的昵称,而且从明娜这也看得出来,这两小辈有故事。

    女人的观察力总是好的,直觉一向也是准的。

    蔺母知道慕容玉灿说的完全对,不走是不行的了,随即就来了一句:“那要怎么上去呢”。

    明娜听到母亲妥协了,高兴的直跳:“可以的可以的”,一边低头来回走动在苦思寻想

    “那悬崖从上往下三分之一处有一个落脚点,只要上到那里就没有问题了,伯父能否借你的?天剑一用”慕容玉灿似乎胸有成竹。

    明娜似乎也才想起来,“对、对,?天剑”。

    蔺父从屋内拿出了?天剑,慕容玉灿接过剑,顿觉一阵寒意扑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一把黑色的剑,全身通体黑色,剑鞘剑柄都是黑色,剑柄剑鞘乍一看是连着一体的,因为剑柄处没有护手,乍一看就是根烧火棍似的,他见过黑得反光发亮的东西,但这黑却是一点都不反光发亮,比黑炭还黑,黑得找不到任何杂色,黑的东西一般都不经看,沾上一点灰尘都看得到,但这剑上看不到任何灰尘,很显然蔺父已很久没有用过它了,但它好像是天天被人在使用一样,没有任何灰尘,最让他稀奇的是,剑鞘剑柄没有任何雕刻,全是杂乱无章的棱角,一眼看着像是刚刚出炉还未打磨过一样,自然中一体成型的一样。

    慕容玉灿拿着剑端详了半天,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剑,扔在路上都没人捡,就像是一根黑黑的烧火棍。

    慕容玉灿还在上下翻来覆去的看,蔺父却在一旁示意他拔剑。

    慕容玉灿发力一拔,剑一分未动。

    在秀山村时他就听燕北飞说过?天剑只有有资格用它的人才能拔出,慕容玉灿不禁“咦”了一声:“真拔不出来啊”,他还有点不信邪似的。

    “再试试”蔺父示意他再来一次,经蔺父的二次示意,意思很明了了,就是告诉你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

    慕容玉灿偏不信邪一样,斗转星移暗中崔动着内力,剑还是一分未动,已憋得满脸通红了还是没有拔出剑。

    “不行不行,拔不出来”慕容玉灿败下阵来,把剑交回给蔺父,问道:“为何如此呢,难道它能自己识别主人吗”。

    “我也不甚清楚,自从我失去武功后我也拔不出来了,不过你说对了,它还真的能自己识别主人,你把手伸出来”

    慕容玉灿伸过手去,蔺父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抓着慕容玉灿的食指说道:“希望你是它的下一任主人”,说完就在慕容玉灿的食指上轻轻的划了一刀,血立即渗出,蔺父把剑又递到慕容玉灿面前说道:“握紧它”。

    慕容玉灿立刻明白过来,它是在以血认主,他以前听过这种传说,没想今天亲身体验。

    “再试试”

    慕容玉灿看了看蔺父蔺母又看了看明娜,此刻他似乎有压力了,想拔又怕拔不出来,但他还是拔了,用力的一拔,已到这步了只有硬着头皮了,血不能白流,但剑还是一分未动,几人不禁面面相视,一脸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天剑想要背着个人上去悬崖难上加难,慕容玉灿清楚,明娜也清楚。

    “娜娜你来试试”慕容玉灿没有放弃,他知道明娜一定可以。

    明娜上前接过剑,把手伸到父亲面前,蔺父却好像没有那么有信心似的,但还是在明娜手指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那剑一接触到明娜的血,瞬间闪现出一阵红光又转瞬消隐,四人也被这惊奇现象惊住了。

    四人都在看着明娜,蔺父和慕容玉灿都在示意明娜拔剑,明娜呼出一口气,用力一拔,“欻”的一声,剑拔出来了,明娜又惊又喜:“成功了成功了”

    蔺父不相信眼前的一幕似的,倒退两步也是惊到转了一圈道:“我还以为只有男性之血才行,原来是不分的,原来是不分性别的”。

    “你为什么老是觉得它分性别的呢,女性就为什么不能用它呢”蔺母拍打着蔺父嗔道。

    “因为它前两个主人都是男性啊,上一任主人就是用它在轩辕之战中把那群自认为是神仙的老妖怪们打得找不着北啊,传说中也一直认为只有男性才能驾御得了它啊”

    “传说是传说,传说不一定是真的”蔺母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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